用户的愤怒令微博 24 小时内修订了两次条款,先是删掉了1. 3 和1. 5 的部分内容,后又再次强调,“用户不得自行授权任何第三方使用微博内容”并不会影响用户的著作权和版权。
但《协议》的修订也仅是暂时压低了用户的反弹。不仅《协议》中所指的“第三方”仍不够明确,而且微博单方面修改《协议》态度霸道,都让不少内容型大V担忧未来仍会被微博占有版权,于是连夜将内容搬运至其他平台,包括简书、LOFTER、豆瓣等等。
创作者之伤背后是平台资本对峙
这场引发轩然大波的微博用户协议,和其修订后被微博CEO王高飞反复提起的“第三方非法抓取”,背后显然另有所指。
不久之前,今日头条宣布可“提供技术能力”,授权用户将其他社交平台包括微博的内容同步更新到“微头条”上。微博火速应对,切断了今日头条的第三方接口,并声明:“某第三方新闻平台在微博毫不知情、并未授权的情况下直接从微博抓取自媒体账号的内容,鉴于其行为性质严重,微博先行暂停了第三方接口,并表示将会依法维权。”
现在早已不是 2011 年时微博坐拥社交红利的时代了,创作者内容形式多样化、资本加入使得局面更加复杂,更多平台也在加入这一场已经白热化的内容分发之战。今日头条推出“微头条”,知乎推出“想法”,二者均为碎片化轻阅读,注重即刻生产、快速传播,内容上可以称得上是商业化味道不那么重的“微博”。除此之外,“火山直播”以 2000 万入驻费挖走“快手一哥”MC天佑,“悟空问答”签下 300 多个知乎大V,图片兴趣社交社区“LOFTER”、短视频“抖音”等等产品,均在不同内容领域瓜分着微博此前“社交+内容”的优势。
《三联生活周刊》资深主笔王小峰认为这场风波实际是资本的傲慢,“今天从事创作的人真的还这么吃香吗?不都是被资本宰来宰去,资本什么时候对创作者尊重过?”
线上流量当今之为昂贵,平台遂转头深挖能作为流量来源的原创内容,这原本无可厚非。事实上,各个平台已经开始通过各种方式,包括高额补贴、独家签约等,来圈住有限的优质稳定作者。在如此激烈的内容争夺战中,其他平台如何对待用户内容版权?
知乎在《知乎协议》中称,用户在知乎发表的全部原创内容,著作权均归用户本人所有。并且,用户“可授权第三方以任何方式使用,不需要得到知乎的同意。”
原创作者发布内容后,如果在页面功能中选择启用“CC知识共享保护协议”,那么在其主页和作品页中,就会出现作者的CC协议声明。这也是Flickr等国际图片社区采用的通行办法。也就是说,网易LOFTER不仅承认著作权归你,还愿意帮你在传播时候提前保护版权。
网易LOFTER这一做法既是对原创作者的尊重,也更加方便创作者本人界定自己作品如何传播的方式。CC协议规范了原创作品的分享股则,让作者能在作品被分享的同时,保证自身署名权、作品完整性等等权益。
微博版权“霸王条款”被网友曝出并引发争议后,国内知名漫画家夏达在其坐拥 399 万粉丝的个人微博上表示自己“下载了lofter的APP”,随后不少粉丝在其微博下评论表示要跟随她一起迁到LOFTER。
这其中还包括创世中文网知名大神作者“树下野狐”。树下野狐已经开始将其所创作的长篇《填海记》在LOFTER上进行连载,并发微博表示“全书预计十六万字,也许会全文发在lof(备注:网易LOFTER)上,从头贴起”。
同样身为原创内容社区的网易LOFTER,曾发布了过一份致LOFTER用户的公告。公告中提到,“LOFTER将挖掘和培养更多新锐创作者,推动内容分享与传递,并且在维护和尊重版权基础上,为优质创作者提供知识变现。”五年累积,LOFTER目前各领域日增 500 万新内容,兴趣领域超过 20 个,享有大量原创作品和优质创作达人,但LOFTER仍以“创作”为重,积极保护原创作者极其作品,举办相关品牌活动如“摄影大赛”、“同人大赛”鼓励创作,开辟“摄影课堂”提供知识变现。
近些年,互联网优质创作者依靠内容逐步变现,这就使得创作者对其个人著作权等成果的保护不断加强。此次众多创作者把原创内容搬运于网易LOFTER、豆瓣等平台发布,也正说明平台强迫用户让渡个人作品权利,完全是单方面的“理直气壮”。毕竟,可供原创作者大施拳脚的平台不止微博一个。
社交媒体引发原创内容空前繁荣,现如今平台们融资上市赚钱,但原创内容和作者是否也同步增值了呢?这次创作者们的集体抗议,亦是作者们个人著作利益长期被漠视和被损害的结果。皮之不存,毛将焉附?若平台失去创作者,就更不用提作者背后的原创内容了。